Prof_Lesteray

Relationship：Erik Lehnsherr / Charles Xavier [二战AU]

Summary:如果说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Charles大概会给出一大堆描述，他会感叹与Erik的初遇，用最细致的语言讲述自己的内心。而Erik则只会简单地回答：“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成了可耻的叛徒。”

Notes：只是一个突然闪现的灵感火花，想写一个只关于两个人的，从一开始到最后的，诠释爱的故事。它可能不是那么文艺或者快乐，但它就是一个关于Erik和Charles故事。以及，把这个献给Evie，提前作为她的生日礼物。虽然要写完这故事估计得拖到我的生日。哈哈。

——“总有一个人，会成为你一生中的锚。”

当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Charles躺在病床上，看着昏黄的天花板，视线在墙上挂着的老旧相片、金制勋章上巡弋。过去的事物总有把人带回从前的魔力，如同一个孩童，捡回他在沙滩上掉落的贝壳。Charles在努力地找回他丢失的灵魂。

他灵魂的另一部分，此刻正在墙上对着他微笑。在他记忆中，Erik似乎只有那个时候是发自内心地微笑。尽管在Charles把他硬拽到镜头前面的时候，他还是一脸不情愿，但闪光的一刹那，他真的笑了。

“Erik……”他干裂的嘴唇微张，呼唤那个名字就像沙漠里的人渴望水。

而他的愿望似乎真的应验了，因为他看到了那个人正向他走来。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棕色背带裤，他的肩上流淌着金色的光河，慢慢地向Charles走来。

一如六十年前，在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他穿过庭院，看见那个男孩，那是一切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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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es Francis Xavier在十五岁之前的生活其实很简单，比起那些童年岁月能写成一本书的人，他的故事大概连半页纸都不到。外人眼中的小少爷，每天由家里的老管家接送上下学，母亲对他不怎么关心，似乎自己从没生过一个儿子。他的世界就只局限于家里的庄园和学校，家里除了经常喝醉的母亲和沉默的管家没有第三个能陪着他的活人，而同学们也不对与贵族少爷的友情报什么期望。

有时候他也会试着交几个朋友，但可惜这份友情并不像书中所说能温暖彼此。他和其他的孩子欢笑打闹之后，剩下的还是孤独。在看着其他男孩儿轻松地爬上树，像坐在王座上的国王一般骄傲地俯视他的时候，他也只能站在地上，对着他们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你碰到的每个人肯定不会都是你的朋友啦，Charles。”他这么安慰自己，“世界很大，总有人喜欢你的，哪怕只有一个，到时候你也赚到了呀。”他脑子里本有一大堆话，他还想说朋友本就不会是一种总会使双方都愉悦的关系，他还想说其实大家都挺喜欢我的……尽管如此，这并没有束缚住他的思绪多久，他一下子就从让自己从困扰的世界脱身了。

他坐在图书馆的椅子上，两腿以一种轻松的节奏晃荡着，手里捧着一本莎翁集。他摇摇头，Charles喜欢这个动作，仿佛这样就能把缠在脑子上的蛛丝般的怪念头甩开。他翻到夹着蓝色书签的那一页，继续与书中的那对可怜的情人共享欢笑与泪水。

对于他来说，大概真实的世界很小，只有家和学校那么大，但是书中的世界却广阔无垠。

Charles曾有一段时间疯狂痴迷拜伦和雪莱的诗集，在那阵浪漫主义的热潮消退之后他又迅速投到了尤利西斯和勃朗宁的麾下。歌德和简奥斯丁不知怎么成了新欢与旧爱的奇妙关系。书籍总是被很快地取下书架，数日之后又再度被匆匆放回。或许这就是青春期男孩惯有的特征，总是带着短暂的热情，想要在最珍贵的年纪碰到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情，仿佛一张白纸急不可耐地想拓印下整个世界。

而Erik Lehnsherr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Charles就知道这是一个注定要与一切冲突为敌的人，明明青春时光，虽绚丽夺目，但却终究会逝去，朋友总会分道扬镳，山盟海誓总会不复存在，但Erik Lehnsherr这个人，却硬生生地钉在Charles Xavier的生命里六十年，直到他弥留之际，仍让他魂牵梦萦。

“Erik Lehnsherr，犹太人，从德国来。”被老师领进来的那个男孩显然与这间教室里的一切格格不入。和他同年纪的人现在应该坐在更高年级的教室里，可他却站在这里，眼神里没有一点胆怯或者紧张，漠然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个点，避免自己的目光与任何人接触，十足的戒备姿态。

等到周围同学们的窃窃私语传进他的耳朵里时，Charles才把头从《罗马哀歌》中抬起来，“犹太人”“纳粹”这些闯进来的字眼划过他沉浸于书中的尚不清晰的大脑。他将目光投向前方，讲台上却并未站着刚才那个冷硬声音的主人。紧接着是椅子腿碰到地板发出的撞击声，Charles转过头，就这么对上了那双眼睛。

他在看着我吗？几乎是在这个疑问产生的时候，Lehnsherr便走开了，打开书桌把暂时不用的书本放了进去。Charles发现他把课本按照科目分类之后整整齐齐地摆放，这让某个书桌里乱糟糟的男孩不禁升起一股羞愧之情。

Lehnsherr再一次坐回Charles旁边的时候，Charles才意识到他更应该关心一下为什么Lehnsherr会突然成为自己的同桌，虽然这确实不赖，考虑到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那么，跳过这个无谓的思索，他得向自己的新同桌，说不定可能会成为自己新朋友的人表示一下友好。Charles偷偷打量了自己的新同桌一眼，整洁的衬衫、棕色的背带裤、高高瘦瘦，有着一双蓝绿色的眼睛却总是低垂着眼帘，Lehnsherr正翻阅着物理课本，但在他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感兴趣或者厌恶的神色。

“你需要之前的笔记吗？我的可以借给你。”他就这么突兀地开了口，打破了沉淀在他和Lehnsherr之间的寂静和陌生。Lehnsherr的视线移过来了，先是停在了Charles的脸上，沿着肩膀移到手里的物理笔记本，下一秒他低下头，说了一声“Danke”，那个音节冒出他喉咙的时候他像是咬到舌头了一般，仿佛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Lehnsherr补了一句不怎么熟练的“Thanks”，随后不发一言。

他就像是一只离群的小狼。Charles想。只有离开家的人才会这么小心翼翼，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个可以保护他、接纳他的地方。他猜测着Lehnsherr可能与自己的家人关系不怎么愉快，又或者他的童年经历过什么，就像Charles……正当他放任自己不怎么礼貌地揣测Lehnsherr并不愿意展露出来的一切的时候，“Erik Lehnsherr是德裔犹太人”，这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被他忽略的信息突然跳了出来，有如昏暗的丛林忽然被枪声惊醒。Charles就是那只被枪射中的鸟儿，此刻，他的迟钝和刚才听见的那些议论都化作悔恨的针刺搅得Charles心神不宁。

“Erik，抱歉，我……”他又一次开了口，难过和歉意染得每一个词都变成了蓝色，而Lehnsherr却生硬地将他的话扔进深谷。

“你不需要说一些没必要的抱歉，Xavier。”他的话语里透出一股子厌倦和逃避的感情，他想把所有人都驱赶得离自己远远的，如同独守着自己领地的孤狼。“听着，我与你毫无关系，所以你那些对于对别人的，同情心，或者友善什么的，都不要施舍到我的身上。”

“可是……”Charles听着那男孩一字一句地说出德国腔的英语，甚至有点结巴，而他却无法流利地说出一个单词。

“收起那份纯真吧，Xavier。我不会成为你的朋友，你又了解我的什么呢？”

此时的Charles多希望他能对这个男孩说出“一切”这个词，因为他隐隐觉得，男孩也在期待着这个回答。

可惜他只能沉默，然后笨拙的转移话题，Lehnsherr再一次退回了自己的躯壳里，带着又一次的挫败，如同独自狩猎的狼，疲惫地回到了冰雪覆盖的领地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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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福尔斯特吗？”Charles的视线在男孩手里的那本书上打转，他原本并不认可这个作者，但Erik的手似乎有点石成金的魔力，此刻这本书变成了金苹果，挂在树上，让他一刻也移不开视线。

”嗯。“Lehnsherr只是简单地点头。Charles却对此感到一阵快乐，说不清是因为他和自已有阅读的共同爱好，或是因为他们相似的阅读习惯，还是单纯地因为一句回应。

他看着Erik翻过书页，这才想起自己的计划，他从书架里找出《漫游者》，踮脚坐上白色的高脚椅。他的双腿就这么晃悠着，如同钟摆，直到这个下午，这个好天气的下午，这个第一次和Erik Lehnsherr共度的下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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